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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。

    一转身，方铮吓一跳——

    “妈，你怎么没睡？”方铮轻声问。

    方mama手里捧着一只杯子，脸色在黑暗里看不清楚：“我口渴，出来喝水。”

    扶着方mama到客厅坐下，方铮有几分歉意：“我该给你床头放杯水的。”

    方mama打开餐厅的壁灯。昏黄不明的灯光下，方mama低头看着方铮光着的双脚：“为什么不穿鞋？怕吵醒他？”

    方铮点点头，一脸温柔的笑意：“我能替他做的太少了。妈，你不知道青川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方mama心头百感交集。

    她一直捧在掌心里的儿子，她眼里长不大的小屁孩，现在懂得为另一个人着想。为他轻手轻脚关门，为他光脚走路，为他露出这样温暖的笑容。即使这样，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，还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多。

    她的儿子，长大了。但是这种长大，让她这个当妈的，想哭。

    来的时候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方铮，诸如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，你能保证这种幸福延续一辈子吗等等等等。但是现在，她都不想问了。

    “你先去睡吧。”方mama放下水杯，示意方铮。

    方铮迟疑片刻，轻轻蹲下来抱了一下方mama：“mama，我爱你和老爸。我也爱青川。”

    “少来！”方mama一脚踢在他小腿上，然后起身，施施然往主卧方向走。

    “嗷——太后你太凶残了！”方铮嗷嗷低声叫着抱住老妈的腿，迅速切换了画风，“太后你果然不适合走温情路线。”

    方mama握住主卧门把的手稍顿，露出一个笑容，然后，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。

    第二天起床，方mam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