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音静了静,也渐渐地回过味来,再听着里头影影绰绰、若隐若现的细微声响,不由得面上烧红,埋下了脸。
到三更天的时候,屋里才传来太子叫人的微哑声音。
闻音带人进去换被褥的时候,夙延川已经替顾瑟严严实实地裹上了锦毯,自己正站在榻边随意地系着身上的衣带。
玉暖轻声地问“要不要传水”,夙延川却淡淡地说了句“不必”,俯身把榻上双眼朦胧的女孩儿连人带毯子一同横抱在怀里,往后头汤池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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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意融融的红绡帐里忽然侵入了一股微凉,顾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。
千工床的帷幔掀起了一角,泄进淡薄的天光和凌晨的凉气,身形高大的男人起身取来床头的中衣穿在身上,忽地心有所感地回过头,就对上了女孩儿含着雾气的朦胧眸子。
他握了握顾瑟的手,柔声道:“还早,我吵醒你了?”
顾瑟喃喃地唤了声“殿下”,懵懂地问了声“什么时辰了?”就要坐起身来,却牵动了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,忍不住低吟了一声。
夙延川忙托住了她的肩,半压半扶地让她重新躺了回去,又把被子密密地围在她颈间,道:“刚过寅初,瑟瑟继续睡吧。”
他声音低沉又柔和,顾瑟睡下也不过一个时辰,被他这样哄着,朦朦胧胧地再次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