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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凭空撞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后退几步，惊讶地看着空气中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语生？”

    第七节

    这个身影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了，肖禾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对面模糊的少年的头动了动，似乎是在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可那张脸上根本就没有五官，甚至连那是正面还是反面都不知道。半透明的肤色像是一团高度聚集的雾气，仔细看就能透过“他”看到后面的走廊。

    “他”的身形比陈语生小很多，比肖禾要矮一头。看起来像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而且雾气不断向周围晕开，轮廓线非常模糊，似乎一阵风就能把“他”吹散。

    肖禾努力让自己走神，把视线游离散开——可以暂时让他变成看不见彼世之物。

    怀着一丝侥幸再次看过去，走廊上空荡荡的，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对面的“他”毫无疑问，是不属于人世的存在。

    可是，作为对方的友人，他确实感到了一丝名为“陈语生”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肖禾攥紧了拳头，吞了口口水，鼓起勇气问:“语生，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周围四散飘动的雾瞬间凝固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，雾裹挟着不知来源的黑气渐渐向他集中。

    “他”的身形以非常快的速度清晰起来，模糊的五官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。

    那勉强算人脸吧？乌青的唇紧闭着，像是把未出鞘的匕首;略长的黑发像是被打湿了一样紧贴在惨白的皮肤上;刘海的阴影下，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空洞眼睛。

    虽然全然没了原来的样子，但肖禾还是认出来了:

    那是陈语生的脸。

    准